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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主义者的城市狂想曲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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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青岛日报

在杨志军的新长篇《你是我的狂想曲》中,音乐不仅是故事,更是城市的精神代言和理想主义者的皈依——

理想主义者的城市狂想曲


  《你是我的狂想曲》
  杨志军著
  青海人民出版社.10


  □青岛日报/观海新闻记者李魏


  对话杨志军


  当音乐,与城市、工业、海洋、青春碰撞,会发生什么?作家杨志军告诉我们:会奏响一部多声部的城市“狂想曲”。这首乐曲属于敢于在不谐和的乐音中创造完美和声的理想主义者,一旦奏响,永不止息。


  长篇小说《你是我的狂想曲》日前由青海人民出版社出版,讲述音乐天才、桥吊司机骆横,身为钢铁厂子弟的音乐人施欣萍等行走在城市边缘的“另类”音乐人追寻梦想的故事。一场嗨王争霸赛,集结起活跃在城市各个角落、形色各异的音乐唱作群体,对于音乐的执着与热爱,最终战胜人性的贪婪、阴暗、暴力与邪恶,在污泥浊水的侵蚀中,音乐成为治愈良药与精神的救赎……


  而小说没有停留于单纯的音乐叙事,伴随不同音乐场景的转换,集装箱码头、造船业、轨道交通、钢铁厂、纺织业……这些塑造了城市产业格局的形象纷至沓来,构成色彩斑斓、独树一帜的城市景观,就像是一部多声部的大型音乐作品,制造历史与现实、自然与人文呼应的城市和声,甚至小说中大段出现的歌词内容也感染了与工业文明相契合的沉重硬朗气质。与此同时,小说的另一主题海洋,则以主人公父亲的航海梦为线索,作为乐曲的第二动机平行推进……编织起整部城市狂想曲的音乐织体。


  杨志军在《后记》中透露,这原本是一部写给家乡青海西宁的小说,然而,脑海中纷至沓来的却是海洋,是海岸线上的大工业、大物流,是音乐,是宇宙星空……它们都属于自己生活了27年的城市青岛。《你是我的狂想曲》可以看作是对这座城市精神维度的一次厚重描摹,如作家所言,它是音乐精神和海洋精神的融合,无畏而涌动,高亢而奋进,生生不息。


  关于个体与写作


  “个体的不容忽略决定了文学的不容忽略”


  青报读书:读《你是我的狂想曲》,自始至终感受到一种蓬勃的生命律动。音乐、工业、海洋的城市里,梦想者冲破现实的拘囿,野蛮生长,奋力追梦……记得去年《最后的农民工》出版时,您就说过,一个人的发展是时代发展的一部分,一个人的情怀是民族情怀的一部分,一个人的生活是人类生活的一部分,一个人的风貌是地球风貌的一部分,我们的社会生活中,常常忽略基本粒子的作用。写作这部小说是出于同样的创作冲动吗?是不是早就确定了书写计划。


  杨志军:宇宙由基本粒子组成,量子力学研究的就是粒子对宇宙形成的作用,社会由无数单一的个体组成,文学艺术研究的就是个体的迥异性和所有个体对社会生活至关重要的作用。我们可以把文学看作是所有社会学科、思想学科、精神学科范畴内的量子力学。优秀的文学都是为了用特异的个体来涵盖人类生存的现状和社会生活已有的情形。这是文学存在的基本意义,我们从事文学,也就是为了提醒人们
  我们欣赏音乐,总会沉陷于旋律的大起大落和节奏的忽快忽慢以及高低音的转换,很少去琢磨每个音符以及它们的位置所发挥的作用,而生活的呈现却恰恰相反,一个人的感受就是所有的感受,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就是整个世界的喜怒哀乐,孤零零的情绪因子是所有情绪的起源,我们称之为心灵的东西,就是文学艺术最应该捕捉的对象。


  这部小说是计划外产品,冲动来自现实的繁缛和认知现实的单纯:音乐让我感动,工业让我讶异,海洋让我陶醉,青春让我伤怀,我想拿它们抚慰我们的荒芜、拯救我们的灵魂,治愈我们日渐颓唐的心灵。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旧有的命题没有一刻不来纠缠我们,并不是没有答案,而是所有的答案都不被认可。那就固执己见吧,有容乃大的同时也坚守自我。我和小说中的人物一样,都在曲曲折折的路上,守卫着自己作为人的梦想,都在回答这个古老的终极三问。


  关于音乐与城市


  “我把海洋精神和音乐精神合而为一,让他们成为活跃在青岛地理地貌之上的一种高质量的生命现象”


  青报读书:小说的章节设置直接采用了音乐的不同曲式,还有大段的歌词融入其中。您是一位音乐爱好者吗?具体到这部小说中,是如何进行音乐性的深入构思的?前奏曲,喧叙和咏叹,管弦乐组曲,二重赋格,声乐赋调,主题与变奏……它们如何编织起这部“狂想曲”的复杂织体,构成一部城市主题交响曲?


  杨志军:任何一种音乐形式都不可能象征并表达一座城市的全部,尤其是像青岛这样的城市:它混淆了悠久与短暂、多样与单纯、扭曲与舒展,能量既是现在的,也是历史的;既是经济的,也是艺术的;既是人文的,也是自然的。我用众多的音乐形式来描述它的背景与前景、存在与幻影,用不同的音乐和音乐人,展示它别具一格的肌理和内在的气质,其中有我的认知,有歌哭,有遗憾,也有热情似火的拥抱。


  小说中涉及了几乎所有塑造过青岛的工业:造船业、集装箱码头、轨道交通、钢铁厂、纺织业等等,它们跟海洋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色彩斑斓而又独树一帜的景观,当所有的可视性艺术和文字都不能更加到位地完成对它的描绘时,音乐的描述便成为一种可能。我试图用一种音乐形式般配一种物体、一种情绪、一种思想,它们是那么丰富,音乐的形式自然也就丰富起来。我喜欢所有的艺术,但相比之下,音乐显得更加亲切,在它陪伴我走到今天时,就已经不再是外在的点缀,而是身心内部的脉动。文学是作家精神的发散,既然你已经被音乐熏染,关于音乐的散发就成为一种必不可少的选择。


  青报读书:记得多年前,您就写过一个关于音乐和音乐人的故事《风中蓝调》,同样是以青岛这座城市为背景。您当时讲,蓝调这种音乐表现形式与青岛这座城市相匹配。也有音乐人认为C大调这一平稳、晴朗,回归自然、追求理性的音乐调性和色彩更与青岛这座城市契合。用音乐来书写城市真是一件富有创造性的有趣的事情,现在的您如何看待音乐与青岛的关系?


  杨志军:可以说正是布鲁斯即“蓝调”营造了世界近现代音乐的氛围,奠定了流行音乐的基调,那种伤逝恋旧、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感极而悲的情怀,恰好也代表了蔓延在青岛历史中那些多声部的社会情绪。在我的小说里,我用大工业的盛衰荣夭冲淡了宁静与庄严,用海浪的咆哮消解了安详与典雅。我试图用生与死、爱与恨、善与恶、美与丑的冲撞和起落来增补我们在认知城市时的缺失,为此我的主人公写出了属于他们的歌,用来丰富人物的内心和故事的含义,以便让他们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联袂起整个城市高升低降的历史和现状。比如《从好望角到合恩角》《纺织女工》《钢水谣》《田横精神之人生必守》《大货车》《不沉的蓝鲸号》《熔炼之恋》《大船是怎么造出来的》《冷思考》《轨道交通》《安魂曲》《我的内心一片阳光》《绕地球一圈的救人与自救》等。


  青报读书:虽然对于在每一章节都以一首诗歌作为开场的方式并不陌生,但这次的感觉还是很不同。这些诗作都与航海有关,与为实现航海梦想而付出生命的主人公父亲和他的偶像相关,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青岛航海家郭川。是否可以把骆横父亲骆命好的航海线索看作是这部“狂想曲”的第二音乐动机,是对真实人物的一次致敬?这是您在创作之初就已确定的谋篇布局吗?


  杨志军:骆横父亲不相信自己的偶像航海家会在远航中出事,所以他要驾着三体帆船去寻找。我用一首叙事诗来描述他寻找的过程和找到后环绕地球归来青岛的故事,然后又打碎后放在了每一章的前面,以此来致敬包括失联的青岛航海家郭川在内的所有为梦想而归入天际的人。


  我想表达的是:一种超越生死的信念催动着生活,青岛不止有物质主义的高楼大厦,还有一种跟音乐和一切艺术息息相关的精神。我把它称作海洋精神,它无畏而涌动,高亢而奋进,明知凶险在前,还要孤身前往,田横如此,航海家如此,骆横父亲如此,带着遗传基因的音乐神童骆横更是如此。骆横的理想就是用自己的音乐引导那些迷失的灵魂,拯救深陷罪恶的失足者,为此他几乎死掉,是他自己的攀高能力免除了他的危险,他在挽救和被挽救之间规划了自己的人生,他有音乐的高度也有人生的高度,还有桥吊司机吊运集装箱的高度和精准。他是音乐第一、桥吊第一、攀高第一的组合,这样的组合无疑是一种象征。


  在这里,我把海洋精神和音乐精神合而为一,让他们成为活跃在青岛地理地貌之上的一种高质量的生命现象。航海家征服大海,音乐家征服灵魂,这是小说最初的构想,写作过程中又有了大工业和大物流的参与,音乐人在创作旋律时,又有了历史和现实、自然与人文的和声,一个复杂的音乐织体就这样产生了。可以说灵感来自海洋,发展来自音乐,基础却建立在工业之上,写完了才发现:青岛原来是这样的。一千个人眼里就有一千个青岛,因为它是艺术,是形象,是物质与精神的组合,是一种被创造的人类痕迹,如同莎士比亚之于哈姆雷特。


  关于工业革命与音乐流派


  “我想重拾工业革命的话题,发掘这座城市与人文精神的联系”


  青报读书:货运海港码头,纺织厂,钢铁厂,轨道交通,……小说中涉及的产业工人形象分布在城市各个不同重要的工业领域,估计您一定实地探访过很长时间,特别是有关桥吊司机的生活,才会有一系列细致的描写?


  杨志军:我来青岛27年,陆陆续续探访过许多地方,其中包括了一些最重要的工业基地和建设基地,积累在我没打算写小说时就已经开始。


  我有点晕高,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崇拜对象就是高高在上的吊机驾驶员,自然也包括了码头上的桥吊司机。过去的城市基本以工厂为核心,大大小小的工厂以及小型作坊遍布街道,到处能看到戴着蓝色工作帽和身着蓝色工作服的工人。我曾经想,自己或许可以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但命运并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现在的工厂大都已经远离城市的中心地带,所以我在小说中写了《边缘》和《我们为什么在这里》等歌词,来描述现代产业工人的情况。


  青报读书:所以音乐的书写最终还是为了凸显城市的工业发展变迁。


  杨志军:需要指出的是,现代流行音乐的起源和发展跟工业革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城市对乡村对流浪的容纳和对生存状态的多样性提供,成为音乐的保姆。要是没有工业发展,很难想象会有重金属、朋克、嘻哈、电声、车库、华丽、哥特这样的音乐流派,就算你是地道的乡村歌手,也得依托城市才会得到发展,街市的拥挤、嘈杂和压抑催生出了艺术家对乡村田野的怀念,也给乡村歌手提供了真正的舞台。


  青岛是个古典主义优胜于流行音乐的城市,原因就在于工业的地位一直屈从于以海洋为尊崇的自然环境,虽然也有过高光时刻,比如中国纺织业曾经的“上青天”布局,但毕竟不可能像大海一样成为一种永恒的存在,在所有的时间里影响到城市的发展,并给人们带来精神的膨胀和裂变。我想重拾工业革命的话题,发掘这座城市与人文精神的联系,所以小说中的乐队都是工业化的,比如“铁碳合金”、“盾构机”、“高楼大厦”、“机车头”、“新织工”等,音乐的内容也充满了钢铁的沉重和制造业的气派,充满了锈迹斑斑的气息和夯基垒城、开山钻洞的力量。


  关于浪漫主义和理想主义


  “浪漫主义接近于理想主义,我更希望自己是后者”


  青报读书:小说里许多城市音乐场景的描摹让人印象深刻。比如开场主人公骆横站在海港的集装箱垛顶吹奏小号;面朝大海的山丘上他与穆教授演绎的大提琴二重奏……很有画面感,在您的小说创作中始终流动着这样一种浪漫主义的十分纯粹的情愫,它们是在您头脑中自然生发而来的吗?


  杨志军:一个人千方百计去做一些毫无实用价值的事情而得到身心的愉悦,这就叫浪漫,浪漫是一种精神享受。从这个意义上讲,音乐、绘画、诗歌、小说以及一切艺术本质上都是浪漫主义的。我从来没有刻意浪漫过,也不追求浪漫主义文学的风格,但很多人都说我的作品是浪漫主义的,这大概是因为骨子里的浪漫情愫自然流淌的原因吧。浪漫主义接近于理想主义,我更希望自己是后者。孔子是个典型的理想主义者,所以《论语》中借别人的口说他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者”,这样的人还有屈原、诸葛亮、李白、鲁迅等,世界史上更多,自苏格拉底以降,数不胜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青报读书:在这部小说里,感觉音乐不仅是重要的小说结构搭建者和故事推动者,还升华为书中人物共同的信仰。实际上您的作品,从藏獒三部曲到后来的藏地系列再到《最后的农民工》,都可以看作是对信仰的书写,具体表现在主人公身上就是秉持热情、信念和尊严的一股无形的力量,足以让他们冲脱现实泥沼的羁绊,获得精神的救赎与净化。可以将之视作写作者的一种理想主义吗?


  杨志军:现实的多数不幸都起源于物质主义对人的侵害,功利主义和实用主义像两把刷子抹黑了“人”的形象,低迷而暗淡的精神现象无处不在,这就是理想主义永不衰竭的理由。理想主义的存在并不是为了实现理想,而是为了拯救人格陷落和没有限度的精神低就。


  我的主人公骆横始终是一个天才的灵魂工作者,他用音乐治愈了造船厂女工的抑郁,让穆教授的夫人从世俗的羁绊中回归音乐,他成功地打捞了陷入贪婪和贩毒泥淖的音乐人肖蚌,不仅让他洗心革面,主动自首,还让他成了一个跟音乐毒丸奋力一搏的勇毅者。而富二代音乐人景翔从恶到善的转变,更是依赖于骆横对症下药的音乐,尽管充满了艰辛和凶险,却是一次用音乐交换灵魂的努力。骆横从一个高水准的桥吊司机,成了一名指挥家,让人联想到所有的目标都会因为坚忍不拔而成为人生的一部分。另一个主人公施欣萍是钢企出身的乐队领袖,她的经历跟多数音乐人一样,从白手起家到成名成家,直到成为“嗨王争霸赛”实际上的第一名,引发了一场粉丝拥挤的踩踏事件。她拥有了梦寐以求的粉丝,却又被粉丝踩烂了喉咙,永远失去了歌唱的机会。但作为一个以音乐为生命的人,她因祸得福,创作的歌曲从此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所有的歌手。更多的理想主义则表现在粉丝群的付出和牺牲精神上,比如蓝雪、雷蕾、牛心拐孤、五十炉火锅……在这里,音乐超越了一切。


  青报读书:书中真正富有吸引力的可能不是“嗨王争霸赛”中的竞争与是非,而是一众小人物的故事。其中最骇然的是“小调性回旋曲熔炼之恋”那一章里自杀的出钢工的故事。连同其中的那首歌词都让人动容。书中每一个小角色都有自己的坚持,哪怕为此牺牲生命……


  杨志军:是的,“嗨王争霸赛”并不重要,它只是一条需要贯穿下去的线索,重要的是围绕着这条线的众多人物和他们的故事,好比串起珠子的那根线,虽然必须却并不值钱。小说中所有的角色无论大小,有名无名,都坚持着自己作为人的底线,大货车司机跟田横一样坚持着自己的尊严,出钢工跟罗密欧一样坚持着自己的爱,骆命好跟他的航海家偶像一样坚持着自己对海洋与帆船的信仰,他们最终都为自己的坚持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还有更多的坚持则是搭进去了全部的生活和所有的感情,而音乐本身就是坚持的代名词,就像坚持成就了贝多芬,它也同样成就了我书中的人物。


  关于创作动力和表达欲望


  “探索爱与善良还能有什么渠道通达人的心灵,以便让我们保持‘人’的模样,拥有‘人’的作为”


  青报读书:感觉近年来您的创作密度越来越大,去年《最后的农民工》面世,今年先是这部以青岛为“蓝本”的《你是我的狂想曲》,年末还有一部书写雪山大地六七十年间巨变的新长篇即将出版,中间还有儿童文学作品穿插出炉……不息创作的动力和表达的欲望来自哪里?


  杨志军:我的创作密度其实并不大,之所以能够延续,动力来自思想和认知,只有不断地思想才会延长一个人的经历,只有活跃的认知才会让你的生活看不到枯竭后的石床,只有思想的酵母才能让过往的时间膨胀起来,否则时间就是一坨越来越枯缩的干泥巴。对作家来说,思想与认知比一切都重要。再就是不把自己当回事,所有自己过去的作品都已是过眼云烟,不值得回望,更没有必要沾沾自喜。我需要做的就是从零开始,从头再来。


  面对这个世界,我们仍然一无所知,当我们一如既往地迷惑于存在的价值、人生的意义时,就应该懂得:未知比已知更重要。而所有的未知都期待我们始终如一地保持好奇并勤劳地探索,探索爱与善良还能有什么渠道可以通达人的心灵,以便让我们保持“人”的模样和拥有“人”的作为。也就是说,文学既然是“人学”,就不仅要探索人的理想,更要探索理想的人。


  本部小说潜在的逻辑是:音乐可以是纯粹而干净的,创造音乐的人和被音乐感化的人,自然也应该是纯粹而干净的,如果不是这样,被纠错的要么是音乐要么是人。跨越历史长河,回归爱与善的本源,也许只是作家的谵妄,却可以让文学变得更富有魅力。


  青报读书:今天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多走向同质化,作家如何在这种同质化中发现和表现特质?


  杨志军:生活的同质化并不意味着命运的同质化,相同经历的人往往会有大相径庭的结局,其中内心的经历更有其千姿百态的性状。相比于同质化的生活,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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