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背后的秘诀:只有十来名数学老师的学院,凭啥屡获数学最高奖项?》一文里,我们介绍了法国高等研究院为何屡获许多项数学最高奖项。有人问,美国的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比起法国高等研究院怎么样?具体又屡获了多少数学最高奖项?为什么?
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英语:InstituteforAdvancedStudy,简称:IAS),世界著名的学术圣地,不少著名学者在这里做出了一生中最重要的成果。研究院曾汇集了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罗伯特·奥本海默、约翰·冯·诺伊曼、库尔特·哥德尔、赫尔曼·魏尔等众多学术大师。著名华人学者包括陈省身、杨振宁、李*道、华罗庚、丘成桐等,曾在这里从事过研究。
下面我们只讲讲该研究院的数学学院和自然科学学院,其中许多学者获得了国际数学联盟(IMU)授予的四项著名数学大奖:包括菲尔兹奖、陈省身奖、高斯奖、和算盘奖(AbacusMedal,原称:奈望林纳奖)。它们代表了数学领域极受尊重的奖项,每四年颁发一次。
菲尔兹奖是世界上最负盛名的数学奖项,通常被称为“数学界的诺贝尔奖”,每次通常颁给四位受奖者。自年设立以来,该研究院的学者一直占据着该奖项的主导地位,在年,四位受奖者皆属于该研究院,在年、年、年、年、年、年、年的菲尔兹奖,其中有三位受奖者皆属于该研究院。至今共有44位该研究院的学者获得过菲尔兹奖。
今年年的四位菲尔兹奖受奖者中,其中有两位与该研究院相关。一位是该研究院访问教授兼韩国高等科学院数学系客座教授、许埈珥(JuneHuh),另一位是年在该研究院从事研究的现英国牛津大学教授、詹姆斯·梅纳德(JamesMaynard)。许埈珥因其许多证明以及将霍奇理论的思想引入组合学而被颁奖。梅纳德因其在解析数论方面的研究所带来的重大进展而闻名。
今年年的国际数学联盟算盘奖,授予了于-年在该研究院的研究员、现普林斯顿大学以色列数学家、马克·布雷弗曼(MarkBraverman),他因“发展信息复杂性理论的开创性研究”而获奖。在该研究院期间,布雷弗曼探索信息论与优化之间以及机制设计与算法之间的联系。
今年年的国际数学联盟陈省身奖,授予了-59年和年在该研究院的研究员、现哈佛大学数学教授、贝利·马祖尔(BarryMazur),表彰他不仅是因为在拓扑学和数论方面的重要贡献,还因为他向后来的数学家展示的领导才能和无私奉献。
今年年的国际数学联盟高斯奖,授予了该研究院现访问学者、普林斯顿大学数学家、埃利奥特·H·利布(ElliottH.Lieb),其非凡的研究成果广泛应用于数学领域之外。他的研究因在量子力学、统计力学、计算化学和量子信息论领域的贡献而广被引用。他在现研究院的研究课题包括数学物理和数学分析,尤其是泛函分析。
其他的科学最高奖项,还包括有如:
诺贝尔奖:有35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在现研究院从事过或正在从事研究。
阿贝尔奖:自年设立阿贝尔奖以来,共颁发了16项阿贝尔奖,其中9项由现研究院学者获得。年3月,首位女性获奖者是现研究院访问学者凯伦·乌伦贝克。
科尔奖:自年设立以来,在颁发的56个科尔奖中,有39个授予了与现研究院相关的学者。
沃尔夫奖:研究院学者在数学和物理领域至今共获得了20项沃尔夫奖。
为什么会囊括如此多的科学大奖?基于笔者在美30多年的耳濡目染,简单来讲,笔者认为这背后有下面这几项独特的秘诀。
广集天下“才子”
该研究院的四个学院:数学学院、自然科学学院、历史研究学院、和社会科学学院,现共约30名在职教授,每年吸收约名来自世界各地的大学和研究机构的访问学者,或者更准确地说,招聘与吸收全世界极为顶尖的“才子”。
其中,数学学院现有7名在职教授,6名荣誉退休教授,80多位访问学者,其中包括10位华人学者。
自然科学学院现有9名在职教授和约50名博士后,全职从事天体物理学、生物学、数学物理学、量子场论、粒子现象学、弦理论、和量子引力等前沿课题的研究。
著名的天才爱因斯坦于年到美国,被任为该该研究院的首批研究员之一,在该研究院的早期发展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一直在该学院任职,直到年去世。按照爱因斯坦的意愿,他的办公室和住所没有被保存为其纪念地。自他去世以来,该办公室一直被研究院其他教授使用,因此不对外开放。爱因斯坦的故居也成为不对外开放的私人住宅。
宜人的学术环境
研究院的许多在职教授和每年访问学者及其家人都住在校园内或校园附近,营造出一种学术社区感,促进随时的互动和讨论,从中经常会激发重要见解。
研究院成立于年,位于美国新泽西州的普林斯顿市,距离普林斯顿市中心约一英里,与普林斯顿大学、罗格斯大学、新泽西州立大学等高校临近,关系密切,但它不是这些大学的一个组成部分。
研究院拥有多英亩的土地,其中大部分是在年至年间购置的。自年以来,该研究院将其中英亩的树林、湿地和农田划为风景秀丽的自然保护区,以营造一个静心思考、潜心研究的学术环境。
为了保证研究院教职员工和访问学者工作所需的宁静环境,研究所的建筑物不对外开放,不提供参观服务。然而,称为“研究院树木林”(InstituteWoods)的一大片风景区对外开放,全年都受到观鸟者、步行者、跑步者和越野滑雪者的喜爱。
对于喜欢在宜人的长途散步中思考和讨论的研究人员来说,这是一个十分理想的环境,宜于进一步激发这些人聪明才智的思想火花。如爱因斯坦、狄拉克喜欢在研究院树木林散步与讨论问题。
宽松的学术氛围
研究院成员可以自由地解决他们感兴趣的任何问题,不受任何教学任务、科研资金或赞助者的限制。虽然教师不教课(因为没有课),但他们经常主动讲课,拥有教授头衔及与该头衔的声望。他们指导研究并充当更大且普遍较年轻的学者群体的核心,可有权选择和邀请他们。
对于该研究院这样的研究方式,褒贬不一。比如,著名理论物理学家费曼在他的《别闹了,费曼先生》一书中是如此评价的:
年代,我待在普林斯顿的期间,亲眼看到高等研究院内那些卓越心灵的下场。他们都具备聪明绝顶的头脑,因此特别被选中,来到坐落在森林旁的漂亮房子里,整天悠哉游哉地闲坐——不用教书,没有任何约束或负担。但过了一段日子,他们想不出什么新东西来,每个人心里一定开始感到内疚或沮丧,更加担心提不出新想法。可是一切还是如旧,仍然没有灵感。会发生这种情况,完全是因为那里缺乏真正的活动和挑战:他们没有跟实验人员接触,也不必思索如何回答学生提出的问题。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