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孕不育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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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1/16 20:58:00

第二十四章

01

袁广顺近两年经历的一些事情,让他逐渐明白,他老了,做起事来已经力不从心了。时代瞬息万变,他的思想已无法适应这种快速发展的时代步伐,他觉得时代在慢慢地抛弃自己。

看着女儿女婿这几年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他索性辞去集团董事长的职务,放手把集团事务交于小两口打理,他和王美英老两口享起了清福。

袁祖儿和孙鹏宇转眼也结婚多年。刚结婚时,两家老人都催促夫妇二人,早点把孕育后代的事情提上日程。但两人觉得,趁现在年轻,还是先闯一闯事业。等公司发展到一定程度再说也不迟,便推迟了计划。

近两年,公司发展稳定了。在几位老人的再三催促下,两人又把生儿育女的事情重新提上了日程。然而,让两个人意想不到的是,人有所盼,事非所愿。两个人诚心想要孩子的时候,袁祖儿肚子却没有了任何动静。

袁广顺夫妇也很着急,认为二个人可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茶余饭后还时不时敲一敲边鼓,催促两人说:“趁父母手脚还灵便,赶紧把这事办了。也让做父母的能和普通百姓一样,享受几年儿孙满堂的幸福不是?”

婚结了几年,袁祖儿一直也没给孙家生下个一儿半女,婆婆一直也怨言不断。还给儿媳扣了顶无厘头的帽子:“为了袁家的家业,也不给孙家留个后。明摆着,这是不想给孙家留下继承袁家家业的机会。云云。”

这顶帽子扣的让袁祖儿感到冤屈,作为一个女人,“生儿育女,传宗接代”是自己的本分。是责任。义不容辞的。但是,话又说回来,哪个女人在这个世上走一遭,不愿意做回母亲。可孩子也不是天上掉的。地下冒上来的。这不是一个女人想生就生的问题。得有种,她不是雌雄同体,这个种要男人给才行。祖儿也曾暗地里跟母亲提起过自己怀不上孩子的原因,可自己的丈夫……

祖儿娘心里清楚,女儿曾经在郭家村怀过孕,生不出孩子责任并不在女儿身上。可她也无可奈何,总不能跟亲家说,我女儿能生,女儿和孙鹏宇早在认识前就怀过孕。这种不光彩的事情,说出去了,可能会炸了天,要了人命。她不能说,就算被打死也不能说。打掉牙,她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袁祖儿有泪也只能在没有人的时候偷偷地抹上一把。孙鹏宇不急吗?急,要做的事都做了,劲都使尽了,牛都累死了。可就是怀不上。两人面对老人奚落,他也很无奈。

一段时间后婆母又产生了新的疑虑:“儿媳身体肯定有问题,明摆着,得赶紧治。”婆婆为了抱孙子,心是操碎了。她整天着了魔似的四处打听,哪里有好的医生?医院?只要能让儿媳生个一儿半女,怎么都行。让自己装孙子都行。有点破罐子破摔了。

有心人老天总不负厚望,一天,她终于打听到广州有家治医院,他逼着儿子,赶紧带着媳妇过去看一看。父命难违。第二天两个人驱车赶往广州。医院出来后天色已晚了,两人只能找个宾馆住下,等待明天的检查结果。

办完入住宾馆手续后,袁祖儿急切地打开了房间里的电视。此时《新闻联播》早已错过,电视机里播放着《广东新闻》。出于女人的本能缘故,一则“深圳市重拳出击打掉一起重大拐卖妇女儿童案”的消息引起了她的注意。

画面中,一个个儿童从牢笼中解救出来,场面令人心寒。袁祖儿跟丈夫说了句,“你看,这些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做生意都打起孩子的注意。”孙鹏宇抬头看了一眼电视,说了句“天大,地大,奈何你我他。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稀奇的事情有的是,很多事情是我们无法左右的,当下活好咱自己就成。就像现在,我们的来的目的是啥?就是要孩子。说话的同时,孙鹏宇的一只手从袁祖儿的背后搂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伸向她的臀股。孙鹏宇蠕动着嘴唇,顺着袁祖儿长发移向她的脸颊。

就在这时候,孙鹏宇的肚子里突然发出一阵“叽里咕噜”地响声。突然间搞得孙鹏宇的兴致全无,他慢慢停下了抚摸袁祖儿臀部的动作。“这一天忙的,还没顾得上吃晚饭。走吧,我们出去喝两杯,回来再继续。”说着孙鹏宇拉着袁祖儿就往外走。

也许是父母给孙鹏宇的压力太大,袁祖儿明显发现最近一段时间,孙鹏宇有些嗜酒成性,他几乎每顿饭都要独自酌上几杯。

袁祖儿假装生气,嘀咕了一句:“你就知道喝,早晚喝死你!”说完,随着丈夫离开了宾馆。

第二天中午,首先拿到袁祖儿的化验单,看到化验单上显示一切正常,两个人兴奋得差点跳起来。男科化验室在五楼。孙鹏宇一时高兴,不愿让袁祖儿爬楼累着,自己爬上五楼取回自己的化验单。当他拿到化验单后,发现单子上赫然写着几个红色大字“生精障碍症”。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甩了甩脑袋,定了定神,再次看了一遍化验单。之后,他高傲的精神意志瞬间崩塌了。

这样的结果是孙鹏宇始料未及的,他的精神领域突然发生了强烈地震。作为一个男人,自己的身体有问题,这是对一个男人天大的侮辱。他高昂的斗志,就这样被一张小小的化验单,瞬间击得粉碎。

之后的日子里,孙鹏宇*像是被抽走了。他拖着没了*魄的躯壳整天无所事事,醉生梦死。

婆婆和公公也觉得再也无颜面对儿媳,看着备受煎熬的儿子,索性丢下几滴眼泪回老家了。

02

90年代初,咖啡馆悄然兴起。喝咖啡不仅成为年轻情侣们追求时髦的象征,也是一些缺少资金的创业者谈生意的最好去处。耀祖集团对面就有座咖啡馆,也是袁祖儿和丈夫时常去喝下午茶的地方。

孙鹏宇最近几天,白天连人影也见不到,晚上才醉醺醺地回家。丈夫的极大变化令袁祖儿感到剜心地疼痛。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就这么堕落下去,她心有不甘。决定打电话让孙鹏宇到对面咖啡馆等她,两人好好谈一谈。

咖啡馆并不是很大,但装修别有一番韵味。咖啡馆内播放着美国著名萨克斯演奏家肯尼·基的《回家》。舒缓的音乐声中,三三两两的人躲在角落里低声细语着。孙鹏宇来的早了些,找了个僻静角落坐了下来。他知道,无论何时,作为一个男人,不管承受多大的打击,气节不能丢。这是他多年来一直保持的习惯:“只许自己等别人,绝不允许别人等自己。”这种习惯,也让他在生意场上结交了许多忠实客户。

今天,即便自己将要和妻子离婚了,他也要保持住这种气节。他这样想着。落座后,他给自己点了一杯拿铁,他没有忘记给所爱的人--他的妻子,点上一杯她最喜欢喝的卡布奇诺。“不知道,这也许是最后一次给你点咖啡了!”孙鹏宇想着。

丈夫的颓废,很多事情突然落在祖儿一个人身上,让袁祖儿显得有些应接不暇。忙完事务后,她匆匆地来到咖啡馆内。环顾四周,她终于在最靠里的一个角落找到了斜躺在沙发上的孙鹏宇。

落座后是一阵寂静,音乐声还在耳旁回响着,咖啡馆的空气中充溢着沉闷。袁祖儿不想开口,她在等,等孙鹏宇先开口。她想知道丈夫现在的想法。作为一个男人,身体的缺失不是关键。关键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将来,这才是最致命的。如果连自己未来的生活都将是一团迷雾,没有方向。那么,他终将成为真正的废人。

孙鹏宇如此不堪一击,这是她不愿看到的。如果他能说出自己的想法,也许还有方法补救。可是他一直保持着死鸭子嘴硬的姿态,闭口不谈。

孙鹏宇心里明白,此时,他做再多的解释都是徒劳。之前父母那样的羞辱她,不留一点情面。他明白今天两人谈话的目的,那就是离婚。离就离吧!早离她可以早解脱。至于自己,现在是个“废人”,谁都不值得同情。

咖啡都凉了,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孙鹏宇还保持着袁祖儿入座时的一个坐姿,斜躺在沙发的角落,双眼紧盯着属于自己的那杯咖啡。袁祖儿的忍耐力在逐渐消失,她再也无心就这样等待下去。这是在浪费时间,时间就是金钱。这件事没那么麻烦,你不说,只有我来说了。她刚想张嘴说话,孙鹏宇开口了。

“协议你带来了吗?”

“什么协议?”祖儿有些惊讶了。

“离婚协议,不用你催,我现在就签!”

“孙鹏宇,你是不是男人,你怎么这样想?我是那样的人吗?”祖儿的声音掩盖了咖啡馆的音乐声,引来周围的人探出头来张望着。她赶紧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袁祖儿心里清楚这只是丈夫窝在心头很久的气话,或者说是丈夫无奈的选择。他没有任何退路,这个退路只能她给,这样他才有理由往下走。

袁祖儿理了理自己的长发,平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轻声说:“我们生不了,但我们可以去领养,我们有条件,我们有这个能力,难道非要自己生吗?”

“自从上次看到那则新闻后,出于母性对孩子的关爱,我让你以耀祖集团的名誉,去儿童福利院资助那些孩子们,我们也经常去福利院看望孩子们,难道你不觉得他们也是同样的可爱吗?我们可以从中选一个,领回家里做自己的孩子,难道不好吗?”袁祖儿责问着丈夫。

针对“领养”孩子这件事,之前她只是出于对孩子们的关爱,并没有想过自己去领养孩子。丈夫如此的不堪打击,沉沦泥沼。“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两个人能走到一起,实属不易,他不能因为丈夫的身体问题,从而抛弃丈夫。这样做,自己岂不是不仁不义?她不能背负这种骂名。为了保全这个家庭,她不得不尽早做出抉择。

思索多日后,她想到福利院的孩子们,想到了领养。领养。一来,可以给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一个温馨的成长环境、一个温暖的港湾;二来,这个决定也是解决当前两人尴尬处境的最好办法。

听到袁祖儿提起“领养”二字,孙鹏宇缓缓地直起了身,端正地坐在袁祖儿的面前。他也觉得领养的确是个好想法,这也是他在家人面前快速直起腰板的最有效的方法。

“一切听从夫人安排吧!”孙鹏宇说。

孙鹏宇的这句话着实有了由头。首先,他肯定了袁祖儿选着领养孩子的想法,知道这是妻子给足了自己面子。其次,妻子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废人看待,以后还可以恩爱地过日子。

袁祖儿听到丈夫的这句话后“嗤”的一声笑了。此时此刻,肯尼·基的《回家》还在循环播放着,咖啡馆里三三两两的客人和来时一样低声私语。袁祖儿和丈夫两人像是拌过嘴后又和好如初的情侣,挽着胳膊离开了咖啡馆。

03

事不宜迟。第二天一早,当和煦的春风吹拂着深圳大地的每一个角落,东方天空中一缕红霞还未消散,夫妇二人把看孩子所备的礼物又检查了一遍后,驱车直奔福利院。

因提前做了沟通,张院长知道袁祖儿早上要来,她也老早来到福利院,让孩子们做了一个简单的欢迎仪式。

看着孩子们整齐地站在大门口,手中摇晃着自己亲手做的花环。袁祖儿的鼻子一酸,几颗金豆从眼角滑落下来。

她缓缓地走在队伍中间,时不时停下脚步抚摸着孩子充满稚气的脸庞。在一声声“啊姨”的叫喊中,祖儿的眼前出现了一位陌生小男孩的面孔。小男孩皮肤白皙,脸蛋俊秀,眉毛浓郁,一双大眼睛清澈见底。

这双眼睛让袁祖儿总觉得似曾相识,她恍惚觉得,这双眼睛在某时某处见过,却一时又回忆不起来。她前行的脚步,在这个陌生的面孔前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张院长的一声“袁总,孙总,请!”打断了袁祖儿的思绪,她急忙缓过神来说了句:“张院长,请!”

张院长和袁祖儿夫妇并不陌生,这次突然提前沟通要来看孩子,她总觉得,袁总这次来福利院不仅仅是看孩子这么简单,肯定还有其他目的。张院长把祖儿夫妇领进自己的办公室,沏好茶,稍做休息后,简单聊起来。

“孩子们知道您要来,可高兴了,他们都想你们了呢。”

“最近几个月公司太忙,实在是抽不出身来看望孩子们,我也想他们了。”袁祖儿回答。

“昨天您说有件事,电话里说不清楚,要当面谈。袁总您直说,我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张院长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夫妇二人。

“是的,张院长,是有一件事要请教张院长您?”

“您太客气了,“请教”可不敢当,您说便是!”

“我们是想咨询一下您,关于领养孩子的一些问题。”

“是袁总您要领养吗?”张院长的目光显得更加疑惑了。

“是的张院长。不瞒您说,因我身体的原因,我们夫妇结婚多年,我一直没能生育。我们想在您的福利院里领养一个孩子。”袁总说话间眼中带着一丝忧伤。孙鹏宇听祖儿把不生育的原因拦在自己身上,他坐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坐卧难耐。

“哎!”张院长轻叹了一声。她对袁祖儿无法生育感到十分惋惜,但话又不敢多说。怕说多了再次刺痛袁祖儿夫妇的伤痛。她打开抽屉,拿出一沓文件和一本话名册,还有一份领养所需材料解答,交给了祖儿夫妇。

祖儿拿到文件后,简单地翻阅了几页,对张院长说:“张院长,文件不急,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孩子们吧。”

“这样也好。”张院长回答。

张院长急忙起身,领二人走向在园子里玩耍的孩子们。

孤儿院里的孩子,每一位都有自己的悲惨经历,张院长一路走一路介绍着。夫妇二人聆听着每一个孩子的悲惨故事,忍不住心头涌起阵阵心酸。当祖儿再次走近那位陌生小男孩的身旁时,那双似曾相似的眼神再一次让她放慢了脚步。

袁祖儿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张院长:“玩秋千的那个小男孩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张院长看了一眼小男孩解释道:“上次您来探望孩子们刚走不久,他就被民*局的同志送了过来。孩子怪可怜的,不知道被拐骗了多久。来的时候满身是伤,只记得自己叫东东,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公安局和民*部门一直在查找。至今都没有查到关于孩子的任何信息。从孩子说话的口音判断,孩子的家应该属于华北一带。”

听了张校长的介绍,祖儿如鲠在喉,她情不自禁地走到小男孩身旁,蹲下身来,双手抚摸了一下孩子的脸庞。

东东怯怯喊了声:“阿姨好!”转身跑了。

回到办公室,祖儿重新拿起资料,寻找到这个小男孩的信息资料。资料上仅仅显示几个大字:姓名:东东,详细信息:暂无。

袁祖儿抬头看了看丈夫,让丈夫也抉择一下,自己的选择是否合适。孙鹏宇在妻子抚摸孩子的脸庞时,就已经感受到妻子对孩子的那份爱怜。他不假思索地说了句,那就选他吧。

此后的日子,为了培养跟东东的感情,夫妇二人每天下午忙完工作,都会赶到福利院陪着东东待上一阵子。嬉戏玩耍间,转眼2个多月过去。关于领养东东的一切手续也早已办理妥当,只等适当的时候,找个时机把孩子领进家里。

那天周末,祖儿准时来到福利院,东东远远地看到祖儿来了,兴高采烈地喊着:“祖妈妈来了,祖妈妈陪我做跳房子的游戏好吗?”跳房子游戏袁祖儿小时候时常跟村里伙伴一起做。让袁祖儿突然感觉到自己又回到了郭家村,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时光。

那时候自己七八岁年龄,整天无忧无虑地在地上跳来跳去。虽然那时候自己的腿有些毛病,跳绳、跳橡皮筋等剧烈运动的游戏她不敢尝试,小幅度运动的跳房子游戏成了她的唯一爱好。今天又可以跟东东一起玩儿时的游戏了,她开心地和东东跳起来。

孩子们总有用不完的精力。东东一遍一遍地跳着、叫着、笑着,感觉不到什么叫累。袁祖儿跳了不大一会儿,已累得气喘吁吁、满身臭汗了,她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东东在袁祖儿召唤下,也终止了游戏。两人手牵着手来到回廊内,找个位置坐下来休息。

“东东,祖妈妈邀请你去我家做客好不好?”

“祖妈妈家有玩具吗?”

“当然有了,祖妈妈家有一间超大房子,里面全是玩具,想要什么玩具就有什么玩具。”

“那我玩累了,你要送我回来吗?”

“东东玩累了,就睡在祖妈妈家里,好吗?”

“那我要是想他们了呢?”东东有用手指了指旁边玩耍的孩子们。

“等你想他们了,祖妈妈就带你回来跟他们一起玩!”

“好呀!好呀!”东东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兴奋,牵着袁祖儿的手,挥手告别了儿童福利院。

从此更名为孙广东,开始了他的全新生活。

(未完待续)

作者:郭保栋,笔名:北土,山东菏泽人。广东省青年产业工人作家协会会员,菏泽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报刊、杂志以及各大网络文学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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